某条

【ss/童史】Legacy 第四章 Fire (全)

授权翻译,手机不能排版

背景设定为前次圣战结束,史昂被任命为教皇,童虎被派看守魔星,两人在圣域度过分别前的最后一晚,期间有穿插过往的回忆

有兴趣的戳tag   #Legacy

Chapter 4: Fire

by silverr

童虎缩回温热的浴池,暗自埋怨自己的笨拙。他本以为和史昂的谈话会像帮助一只爪子被刺到动物那样——在经受最初的拒绝后,那根刺迟早会一点点出来,然后伤口也会开始愈合。

然而,无论他释放多大的善意,表现出怎样的关心,他仍然被咬了一口。

他从水中爬出,他把史昂想象成一只咆哮着的三足跛行的狼,这让他不禁微笑起来。正在此时,史昂拿着两条亚麻布浴袍回来了。

他们悄无声息地穿上衣服,之后童虎弯腰就着火取暖。

史昂站在一边,甩着头试图让发梢的水快些干(尽管他十分小心,发梢还是不可避免地湿了)。

“我是不是应该把傲慢也加入到你的罪恶清单中,也好和愤怒作伴。”童虎边把一根木头放进火堆边说。

史昂甩动头发,水点如雨滴一样打在童虎脸上。“我又听到了嫉妒么?”

“这些概念对于我这个小个子都太高级了。”童虎说,他又往火里加了些木材,然后才来到桌边取食物。如果这是史昂不愿讨论的话题,那就这样吧。

“好吧,我不懒惰。”史昂边说边用手指梳通长发。看到童虎咬了一口面包,他补充说:“也不像某些人那样暴食。”

童虎翻了个白眼,嘴巴里继续咀嚼面包。

接下来几分钟他们站在桌边迅速进食——战斗不会因为用餐而暂停,每个战士都清楚——然后坐到沙发上。

童虎希望尽可能延续谈话。“我觉得圣斗士唯一不会犯的罪孽是贪婪,因为我们圣斗士的本性就是为了更高的利益牺牲自己的利益。”

“那么色欲呢?”史昂点头同意,然后问。

他像一个猎人布下陷阱。

“据我所知,我们的同伴都没有这个恶习。”

史昂没有回答。他们坐在沙发上,听着火堆发出的噼里啪啦声。

过了一会儿,史昂站了起来。

“怎么了?”童虎问。

“应该由懂得它本质的人来照管火堆。”

“如果它熄灭了,你可以指导我怎样使它复燃。”童虎说,“你的腿需要休息。”

“没错,”史昂说着坐回到沙发上,“我很担心我的医生是在巡回木偶剧团拿到的执照。”

“好啊,如果你的腿是木头做的,我是不是应该用它来生火呢?这样我就能证实暴躁的白羊座是不是那么容易着火。”

史昂冷哼一声。“你不是第一个想这么做的人。要是我愿意的话,也能像你们这些人一样吸引众多情人,金发碧眼的、红发的、美丽的、温柔的、俏皮的……”

“真是花团锦簇。”童虎说。

“花朵在晨曦中枯萎。”史昂闭上眼睛。

“说的不错,”童虎表示赞同,然后问道:“但你说‘如果你愿意’是什么意思呢?我听说过去几年里你也是万花丛中过。”

史昂睁开眼睛。“什么时候你被任命为我的情感秘书?”

“没那个必要。流言满天飞。”

“我还以为你是个正经人,不会去听那些嚼舌根。”史昂伸手取了一些橄榄。“我一直觉得很惊讶,你们这些人竟然热衷于别人的床笫之私。尤其是神父们一直训诫,沉溺于肉体欢愉是重罪么。”

“难道对你的种族而言不是么?”童虎问。

“除了Verlis老师,我还没有遇见过任何一个族人。”史昂盯着跳动的火焰,“我一直不理解这条禁令的意义。”

童虎沉默。

“除去仪式的加持和法律的庇护,高尚的感情和单纯的肉欲在表达形式方面又有什么区别呢?”史昂停顿了一下,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太严肃了,他接着说:“或许二者之间根本没有差别?归根结底,除了甜言蜜语、害羞娇嗔和廉价礼物,情侣之间的做爱又和春天的动物有什么差异呢?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童虎说。

“怎么了?你还是处子之身么?”当童虎沉默不语的时候史昂轻声问,“那么至少我们还有相似之处。”

童虎大为惊讶,他问道:“真的吗?回答都是‘不’?”(No)

“子虚乌有。”史昂的语调恢复冷硬。(Naught)

“两者有区别么?”

“只有你不这么认为。”

“那么两者的区别在哪里呢?‘子虚乌有’和‘不’之间的差别,跟我说说吧。”

“区别在于前者是未曾出口的问题,后者则是被拒绝的邀约。”史昂说,他的话像鞭子一样抽打在童虎心上。

*

“你的为人渗透在平常的一言一行中,”Basho老师曾经说过,“不管是最高尚最复杂的行为还是最微末的”日常细节。

“这样说来,老师,”射手座的Balin微笑着问,“只有看看白羊座和天秤座在吃饭时候的言行,就能知道他们是什么性格里吧?”

欢声笑语回荡在餐厅中。Basho老师笑着呷了一口茶。童虎也冲着Balin露齿一笑,后者正看着史昂的方向。和通常一样,白羊座没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,他绕着桌子四处游荡,他加入到每一个对话中,却也不妨碍狼吞虎咽(通常他吃餐桌上最辛辣的东西)。童虎则与之相反,他细嚼慢咽,倾听多过发言,他偏爱简单的食物,能从中品出许多滋味。

Sylphide发出一阵银铃似的笑声, Narcisse在给她挠痒痒,她告诉他停下来。尽管隔着面具,Sylphide的愉悦显而易见,Narcisse也是一样。他们的爱情是一盏灯塔,提醒同伴们圣斗士是为了保护而存在——或许这也是老师们允许恋情存在的原因。

童虎也笑起来,然后把注意力放到面前的汤盆中,他拿起碗,解决掉最后一口汤和面条,抬眼看到史昂的脸。史昂好像在为什么事情生气,童虎相信,当史昂想说的时候,他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。

水瓶座圣斗士迟到了,但带着礼物——一种香气四溢、表皮光滑的椭圆形水果,他说在故乡印度这被称为“mangkay”(芒果)。几乎人人都在得到金黄色水果切片的时候就大快朵颐,但童虎把它放置在一边。史昂趴在桌子上,拿起那个小碟子。“所以你不想吃咯?”他说,眼睛放着光。他等到童虎刚咬一口洋葱饼时才忽然发问。

“我想要等一会儿再吃,”童虎一边咀嚼一边说,手在空中挥舞,示意史昂将盘子放下。

他听到盘子与桌子碰撞发出咔嗒一声,然后是一句惊呼:“小偷!童虎被打劫了!”

童虎花了一分钟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Gais指指童虎看已经空掉的盘子,然后又指指史昂。此刻的史昂已经走远,脸上尽是得意的笑,手里炫耀着黄色的什么东西,一闪身消失在食堂大门外。童虎跳起来,大声对饭桌边其他人道歉,然后追着史昂出去了。

史昂跑过一座又一座种满古老树木的山丘,逐渐远离城镇。他的头发在他身后飘扬,像苍绿色的火焰。童虎和史昂的距离越来越远,但他并不担心:史昂的耐力不如他,只要童虎坚持,他迟早能拖垮史昂。

追逐在小树林中继续。史昂不时从视野中消失,但童虎却离他更近了。最终,童虎在山顶上一个被枯树掩映的山洞中捕获史昂,在这个山洞中他们曾共度一段时光。

史昂伸出他的手,黄色的水果闪闪发光。

“那是我的,”童虎说。

“那就过来拿吧,”史昂语带嘲讽,但当童虎靠近时,他又一下子把水果扔进自己的嘴里。

童虎被史昂荒唐的举动惹恼,一下子冲到史昂面前,把他撂倒在地。“给我!”他说。

史昂摇着头,眯起眼睛,“现在是我的了,”他低喃。

“还给我,”童虎说,他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嘴唇覆盖到史昂的唇上,试图用舌头从他的嘴里把东西挖出来。

他预想史昂会用一切愤怒的方式反抗,因此当史昂全然没有反应时,童虎甚至有一瞬间感到担忧——唯恐自己刚才把史昂撂倒在地时伤了他。童虎后退一步,而史昂伸出手圈住童虎的脖子,一个翻身,他压到童虎的身上。

史昂亲吻着童虎,“盗窃”事件很快被遗忘。史昂的小宇宙在两人周身燃烧,如此激烈,几乎令人灼痛。史昂正将自己的幻想转化为现实,童虎对此确定无疑。他竟然不知道,史昂对他抱有的是这样的情感?

童虎能感受到史昂深藏的喜悦、坚持的热情和甜蜜的嘴唇,他的双手掩着腰侧一路向下游弋,童虎的心里被点燃一把火——如此出人意料,却又汹涌澎湃。童虎需要一些时间去调整、去呼吸、去思考,因此他扳住史昂的肩膀,把头偏到另外一边。

“史昂,停下。”他说。

忽然,史昂用力推开童虎,喉头发出一声哀叹,飞快离开林间。

“别!”童虎震惊地躺在地上,他喘不上气,没能把史昂喊回来。

发生了什么?

童虎展开小宇宙,却无法感知到任何东西。

但他是了解史昂的。

(是吗?)

如果他继续等在这里,只要稍微有点耐心,史昂会回来的。

(他会吗?)

这些年来,他们一起学习、一起训练、彼此切磋,他们不仅是圣斗士同僚,更是朋友。但他现在看到了史昂出人意料的另一面,这似乎不应该成为改变他们友谊的原因。

(是吗?)

一个小时过去了。

两个小时过去了。

潮湿的树叶和松针遍布在他所坐的地方,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浸透他的衣衫,吸走身体中的热量,逐渐使他麻木。他对此欣然接受,感觉自己的身体躺在地上,经历春假秋冬,被树叶所覆盖,接着是积雪,又慢慢地肢解、腐败、与土地融为一体。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映像,童虎逐渐找回心绪的平静。他一定能跨过这关,效忠雅典娜是他的唯一目的,无论是独自完成或者与朋友一起,都没有什么关系。

但……他是史昂……

怀着绝望的情绪,他把手覆上双眼。“史昂,”他低喃,仅仅说出这个名字就令他喉咙一阵发紧。

他又举目四望,映入眼眸的是Demaris。她坐在他身边, 长发随意披散。她什么都没有说。她没有说“怎么了?”,也没有说“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——毕竟你们之前也曾拳脚相向”。她只是耐心地坐着,她的面具恰到好处地没有一点表情。童虎为此而感激,他感激她的沉默。

太阳西沉,她牵起他的手去吃晚饭。

*

史昂突兀地站起身,说了一句“晚安”,然后往门廊走去。

“史昂,”童虎喊道,“这次我不会放你走,除非你先听我把话说完。”

史昂停下脚步。

“那一天你已经做出了选择。”史昂冷冷地说,“虽然你只说了一个字,但已经足够了。语言的力量如此强大,单单是雅典娜的名字就能封印哈迪斯和波塞冬的灵魂。”

“可我们不是神啊,史昂,”童虎耐心地说,“难道那句话不能收回吗?”

史昂转过身。“那又能怎么样?自此以后,我们的分歧就无法弥合了。曾经我们能够互补,现在只剩下全然对立。我们早就分道扬镳,不久之后或许根本连话都不用说了。”

“你错了,”童虎说。他记起两人曾经的点点滴滴。“除去雅典娜和我的老师,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。鉴于我们现在仍然都是雅典娜的圣斗士,所以除非是女神的旨意,否则我不会带着我们之间的芥蒂离开圣域。”

“你为什么那么执着?”史昂问。“在我伤口撒盐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
“难道受伤的只有你吗?”童虎反驳道,他终于也沉不住气。“什么时候你才能不再那么自私?你觉得你没有伤过我吗?你就这样抛弃了我们的友情,就像一个不可理喻的婴孩,因为得不到一整个就把得到的半个也扔掉?”

“你不会懂的!”史昂说,愤怒使他颤抖,“我不会接受坦塔罗斯的命运!”

“不,你现在什么都有了,”童虎迅速回应,“只是你对什么都没有耐性!强取豪夺,从不思考。”

他们站了一会儿,怒目而视,中间只有一掌宽的距离。最后史昂后退了一步,苦笑着说,“不,我真的不是那样。”

“如果我能让时间倒流——”童虎说,他意识到自己一切修复关系的努力只是把旧伤口撕开更深。

“神也不能操控时间,”史昂的身影没入黑暗。“晚安,童虎。好好睡吧。”

【注:坦塔罗斯,是希腊神话中主神宙斯之子,起初甚得众神的宠爱,获得别人不易得到的极大荣誉:能参观奥林匹亚山众神的集会和宴会。坦塔罗斯因此变得骄傲自大,侮辱众神,因此他被打入地狱,永远受着痛苦的折磨。后遂以其名喻指受折磨的人;以“坦塔罗斯的苦恼”喻指能够看目标却永远达不到目标的痛苦。(摘自百度百科)】

评论
热度(22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某条 | 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