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李春风一杯酒
# “桃李春风一杯酒，江湖夜雨十年灯”印象
白露过后天气逐渐凉爽，傍晚太阳还未隐去，热气却已几乎消散殆尽。一桌简单的饭菜被放置在庭院内，少不了的是一对酒杯，和依心情而定或随机抽取的酒水。
今次是梅子酒，倒尽最后一口，堪堪够盛满两个酒杯。
“这一坛喝了有三四次吧。”史昂随口问道。
童虎想了想给出确认答案：“四次。”
史昂微微抿了一口：“少喝多滋味，多少有点道理。”
童虎哈哈一笑：“以前喝酒跟打架似的，都糟蹋了。”
史昂也跟着笑，然后想起他们在圣域从酒窖里想方设法顺酒的往事。
“真的就像打架，总要趴下一个。”
童虎点头：“偶尔是两个。”
“为什么呢？”史昂盯着酒杯，好像要用倒影中看出什么答案来。
“什么为什么？”童虎追问。
史昂嘴里泛起难以形容的苦涩，表情也略微扭曲起来，但在童虎眼里绝对配得上“西子捧心”：“为什么明明已经喝不下，还一个劲往喉咙里灌。那样拼酒，琼浆玉液也味同嚼蜡。”
童虎脸上露出欢快的神色，人前端正庄重的白羊座大人，唯有在跟他拼酒时才会展现出孟浪不羁，甚至抄起酒瓶直接仰头吨吨吨。得益于早年间道家内功修炼，童虎有千杯不醉的本事，大多数情况下史昂不服输的逞强，换来都是酩酊大醉后被架回卧室。期间冷暖关照，自然是童虎一手包办。喝醉后的白羊座脸颊微醺，安静地由童虎摆布，童虎趁机说些平常说不出口的话，一边希望史昂浑然不觉，另一边又暗暗希望他能听见。
“或许因为你喜欢喝醉的感觉也说不定。”童虎想了想说。
“以己度人。”史昂嗔怒中透出些许暧昧，童虎隐约察觉到什么，但思绪一闪而过，他来不及抓住，只好等着史昂揭晓答案。
此时夕阳整个坠入地平线，昼夜一瞬翻转。但童虎依旧看到史昂眼中闪着光，语气轻快地对自己说：“好像我演技不错，至少在装睡的时候。”
长久以来的靴子落地，童虎虽有一瞬间诧异，但很快释然。是了，他亲眼见过赛奇和白礼把高度烧酒当水喝，嘉米尔引以为傲的传人又怎么会不胜酒力？不过转念一想，史昂只说“至少在装睡的时候”，那这意味着……
“你这家伙，不想喝醉难受的话就早点停手，每次都要负隅顽抗到最后一刻。”尽管时过境迁，童虎埋怨中依然难掩心疼。
史昂别过头哼了一声：“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想输给你，谁知道你这个怪物的酒量根本就是无底洞。”
“哈哈哈，那可真是对不起了。”童虎的道歉没多少诚意，“其实有修炼的法门，你想学我教你。”
史昂当即拒绝：“不喝酒就永远不会醉，除了你，没人值得醉饮千觞。”
童虎端起酒杯：“荣幸之至。”
史昂跟童虎碰杯，然后一饮而尽：“有些话，我还是想醒着的时候听。”
